為何德國「痊癒」的有效率低

【特稿】德國「痊癒」疫苗公司16日發佈公報說，最新三期臨床試驗中期分析結果顯示，該公司研發的新冠疫苗有效率僅為47%，未達到統計學意義上的成功標準。一些科研人員認為，受變異新冠病毒影響、疫苗本身設計問題等可能是有效率低的原因。新華社北京昨發佈了相關報道。稱「痊癒」疫苗與已批准上市的輝瑞疫苗和莫德納疫苗均為mRNA（信使核糖核酸）疫苗。由於輝瑞疫苗和莫德納疫苗在預防新冠感染上都展現了較高有效率，因此「痊癒」疫苗也備受矚目。

「痊癒」疫苗公司的公報說，大約4萬多名受試者參與了三期臨床試驗。在考慮了至少13種變異新冠病毒存在的情況下，中期分析結果顯示，針對不同嚴重程度的新冠感染，該疫苗有效率僅為47%，並未達到預期的統計學意義上的成功標準。

英國《自然》雜誌近日援引美國佐治亞理工學院生物醫學工程師菲利普•桑坦赫洛的話說：「我感到驚訝，也很失望。」與輝瑞疫苗和莫德納疫苗相比，「痊癒」疫苗預計更便宜，在冷藏狀態下其有效期更長，被認為有助於擴大mRNA疫苗在低收入國家的普及範圍，一些歐洲國家也打算大量訂購。

「痊癒」疫苗公司把此次試驗數據不理想歸因於存在大量變異新冠病毒。公報說，這次中期分析共評估了134例新冠確診病例，並對其中124例進行了基因測序。結果顯示，只有1例感染了原始新冠病毒，57%的病例感染了被世界衛生組織列為「需要關注」的變異病毒。

但據《自然》雜誌消息，同為mRNA疫苗的輝瑞疫苗和莫德納疫苗應對變異新冠病毒的表現好得多。英國研究人員曾報告說，輝瑞疫苗抵禦阿爾法毒株（英國首先報告的B.1.1.7變異新冠病毒）的有效率為92%，對德爾塔毒株（印度首先報告的B.1.617.2變異新冠病毒）的有效率為83%。在卡塔爾開展的一項研究同樣發現，該疫苗對阿爾法毒株的有效率為90%，對貝塔毒株（南非首先報告的B.1.351變異新冠病毒）的有效率為75%。

領導「痊癒」疫苗臨床試驗的德國圖賓根大學醫院傳染病專家彼得•克雷姆斯納認為，疫苗試驗中所用的mRNA劑量是此次試驗數據不理想的主要原因。

克雷姆斯納等研究人員此前就每次注射2到20微克的mRNA劑量進行了評估。結果發現，在mRNA劑量水平較高情況下，疫苗會引起較多副作用。當mRNA劑量為12微克時，疫苗耐受性最好，但接種後產生的中和抗體水平相對較低，僅與新冠痊癒者體內中和抗體水平相當，遠低於輝瑞疫苗和莫德納疫苗接種者的中和抗體水平。後兩種疫苗的mRNA劑量更高，分別是每劑30微克和100微克。

桑坦赫洛等研究人員認為，另一問題在於「痊癒」疫苗使用的是未經化學修飾處理的mRNA。輝瑞、莫德納和「痊癒」疫苗雖然都是將編碼新冠病毒刺突蛋白的mRNA導入人體細胞內，從而誘導人體免疫反應，但前兩種疫苗使用的是經過化學修飾處理的mRNA，有助於避免人體針對外來mRNA產生某些炎性反應。

但也有科研人員認為，關於經化學修飾處理的mRNA會對疫苗效果產生哪些影響，目前還不能過早下結論。制藥專家傑弗裡•阿爾默說，經化學修飾和未經該修飾處理的mRNA將在不同情況下發揮作用，「可能沒有一個萬能的解決方案」。

「痊癒」疫苗公司首席執行官哈斯說，隨著研究人員再對至少80例新冠確診病例進行分析，該疫苗的總體有效率可能發生變化。最終分析結果預計將在未來3周內公佈。此外，鑒於新冠病毒的新型變異毒株不斷出現，研發下一代疫苗也極為重要。

馮玉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