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可以說不

中國三千多年來「帝皇」統治之術不外乎要不令人民敬畏，就是要人民恐懼；前者是拿儒家那套禮教治國，奉天承運，君權神授，君臣父子有序，下不能犯上，培育臣民要對帝皇忠心，對皇權敬拜；後者借法家之法治國，實則治民。等而下之者則大搞愚民政策、白色恐怖，東廠西廠，打壓忠良，防民甚於防川，目的就是使人民活於恐懼，不敢作反。

兩種統治之術都是能有效令少數統治多數，中國歷朝就是這樣統治一個偌大的國家。又前者若施行有效，民生富足，史家都讚譽為『仁政』。後者無論國家如何強大，但人民受到壓迫，怎也都是暴政！

暴政必亡，卻怎也害苦生民數十年，甚或數百年，為甚麼少數能奴役多數？都是緣於人民的合作與容忍，若人民有日不肯合作，不再容忍，任何貌似強大的政權都可能在一夜傾倒。上世紀一九八九年十二月廿一日，羅馬尼亞共黨總書記大獨裁者壽西斯古召集十萬人集會支持早前的鎮壓，正在慷慨激昂演說時，人群『暗角』突傳來一聲吶喊：『打倒壽西斯古！』，十萬被召集到來支持壽西斯古政權的人頃刻呆住，廣場一時鴉雀無聲，但旋即發生了無人想像得到的天大變化，人民久被壓抑的怒火轟然爆起，十萬人呼應同時怒吼：『打倒殺人犯！』，壽西斯古尷尬地立即中斷演說，這一幕讓全世界為之震驚！萬夫之怒，可撼長城，一個極權獨裁政府就此崩塌，四天之後壽西斯古也就被亂槍處決。

歷史為訓為鑑，當人民克服恐懼可以說不，拒絕謊言不與合作，任何極權的政府都不能繼續，要不跟人民妥協，要不就是倒台。悲觀者或言，中國人民距離『克服恐懼』之路仍遠，何況還有不少人仍迷信權威、事奉權威，甘願為奴視之當然。筆者當明白中國人的封建思想與坐穩奴隸的基因，但世事萬物總會向前發展，今日不如，或明天可及，今日香港出現的『佔領』行動又有誰人可料得到發生？

總之，不宜妄自菲薄，要記住艾青新詩的一句：『他們害怕有意志的人 』。

東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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