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工資立法 愛你變成害你? 黃健中眼中的最低工資 加深勞資矛盾的藥引

2011-05-23

前 言 根據聯合國的資料:勞動的報酬比重美國最高,為百分之五十八,最低為泰國,為百分之廿五,內地倒數第三,為百分之卅三,而澳門則僅高於泰國,勞動報酬如此偏低,對於澳門這個亞洲第一人均地位可說是個笑話,應該要勞工階層的經濟的福利,最低工資立法,可讓勞工階層分享到經濟增長成果,尤其是在職貧窮的低收入職工,保障社會和諧和持續發展,是時候去討論最低工資的制定了,為此記者走訪了本澳勞資代表及議員,探討對最低工資問題和意見,今期先談資方意見,下期再論勞方睇法。

旗下擁有近六百名員工的忠信清潔管理公司和八百多名員工的恆信保安有限公司的新富倫集團,亦有承接公共部門的清潔保安外判服務,董事長黃健中直言,政府要在自己外判服務上執行最低工資,不管是廿一元,還是要廿三元或更高,都是好事一樁,因為政府有條件,讓自己獲得較優質的人員及相應服務,這也無可厚非。然而,要在社會推行最低工資,他則不表贊同,因為,這完全是兩碼子的事。 黃建中強調,最低工資引發的社會影響將非常巨大,掀起環環相扣的加價潮,造成循環通脹,「你或加了一千蚊人工因為最低工資,係多了錢,但買的米又貴些、糖又貴些、要交的管理費又貴些,條數加返落去,又係得個零字。」措施實際成效成疑之餘,更對保安行業造成大影響。 「勞工局說的對,現在看更阿伯一般是四千蚊十二小時,二千多蚊八個鐘,十蚊度一個鐘。」若參考過去政府的廿一元,一名管理員的薪金支出已達七千元,再加上依足勞工法的假期所頂替的人手開銷,一個崗位就差不多九千元(見表),翻了一翻,這還未計算管理公司最少百分之十五的毛利及相應增加的行政成本。黃健中說,「麵粉貴就麵包貴」、「羊毛出在羊身上」,這樣成本增幅必然轉嫁消費者,大廈的管理費將便宜不再。 或許,在他人看來最低工資是改善弱勢社群工作收入的一道靈丹妙藥,但對黃而言,這則是「工人與老闆加深矛盾的藥引」。看看香港現在最低工資弄成怎麼樣,計工時、計飯鐘錢……甚麼都要計,老闆與伙記之間變得「左計右計計到盡」,勞資關係緊張,雙方矛盾越來越多,沒有了和諧,生意自然也變得難做。 對於薪金要能應付生活的問題,黃健中不諱言:「何謂夠,何謂唔夠?你同何鴻燊比,四個老婆點夠呀?每個人享受的都唔同,因為每個人學識、工作不同,這是市場供求。」他回想十年前,看更一日人工才一百元,一個月賺二千八兩天假,「大家相安無事,因為大家搵唔到食,經濟唔好」,現在已發展到四千五了。 相對來說,清潔工影響就不大,現時該行的工資已達政府外判的最低工資水平,歸根管理員影響會有這麼大,實與長工時有關,但黃董也想行三更制,抱怨這也是心不甘、情不願之舉,「我夠想不准加班,係米我著數先,但唔可行,因為唔加班他唔夠數,工人唔願意呀嘛,焗住加兩成都要比他加班。」 行業另一問題是人力資源。即使開出高工資,想請一些「精壯些」,五十歲以下的,也沒有人願意入行,「威尼斯人一萬蚊請唔到保安員,澳門人無人肯做」、「你搵個澳門人,企銀行門口七千一蚊,十二小時,菲律賓企到呀,澳門邊有人企。」澳門實際環境就是這這樣。 澳門不是福利社會,政府不應用行政手段干預市場自由,「你情我願最緊要,你有指引也不打緊,但唔好夾硬黎,有指引已經衰,夾硬黎仲…仲…仲衰!」他更是勞氣地說:「你唔係幫緊阿伯,係趕絕現時的阿伯搵唔到食,你明不明,澳門要面對現實。」 「原本七十多歲坐著收四千五一個月的看更阿嬸阿伯沒問題,你以為加人工好了,變了七千蚊,他梗係好啦,但七千蚊我梗係唔請阿伯,請個後生仔!」他相信,在這樣的人資和工資環境下,物業管理就要靠科技,「將來不是用人的了,全部靠閉錄電視睇,你邊會用一萬蚊搵個人去睇呀。」 故一旦有了最低工資,勢必淘汰部份年長的看更,他們原本是「無?撈,無仔女養,想搵錢,米走去做個看更」,到時就變相被失業,間接被剝奪其自食其力和工作的機會,最後在無奈下被迫選擇退休,尋求政府福利。 黃老闆認為,政府應充分諮詢勞資雙方,平衡雙方利益,深入了實施行解最低工資的後果和社會整體承受能力,根據本地實況去推行有關政策。就他看來,最低工資只能作為一個指標、建議,僱主僱員還是可以協商工作待遇,只要雙方「你情我願」,並將合約予政府備案,以證明無強迫成份,就可獲得豁免,靈活處理,大家雙贏。 「這件事要審慎去研究執行,不然立了法,就收唔返,返唔到轉頭,到時要亡羊補牢,就好大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