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邊 歷劫重生

金邊，是柬埔寨首都，近數十年來，飽受劫難，是歷劫重生之都。有若頻遭火鍊，而又能飛出生天的火鳳凰。金邊之屢劫復興，傳奇經歷，與柬埔寨人的獨特歷史與民族性有關。 金邊，英文名叫PHOM PENH，PHNOM在柬埔寨語中，意思為山，PENH，是柬埔寨語中一個普通的名字。中文的譯音為「邊」。在柬埔寨神話中，古代有一名PENH的老婦，在洞里薩湖邊打魚，發現四個佛像，婦人把佛像安放於山邊謨拜，拜的人漸多，得到神的庇祐，人們便在神像附近安居起來，聚居人多，漸成城市，便成今日之金邊。 古代的柬埔寨道都，並非金邊，而是距金邊西北近三百公里的吳哥古城，她是柬埔寨第一而又是最著名的古都，建立於一千二百年前之八Ｏ二年，為柬王闍耶跋摩二世所創，他亦是柬國歷史上最著名的吳哥王朝之開創者，王朝歷時六百多年，國力張盛，輝煌遠耀東南亞，為泰國人所嫉，經多番入侵，終於五百多年前將王朝攻破，實行屠城，東人被迫遷都向東到如今的金邊，一為避敵侵擾，二為金邊城地處柬國中、南部，附近有東南亞最大之淡水湖──洞里薩湖與湄公河，是供應金邊一帶人民生活所需的最大糧倉，水運交通亦方便，更重要者，靠近港口，便利與當時強大的中國通商及受保護，不論經濟，民生與安全，皆較有利。  

強國卵翼下求生 由於柬埔寨夾於印支半島中南部，常受兩邊較強國，越南和泰國所欺，小國求生，只有左右逢迎，逆來順受，習慣卵翼下求生，十九、二十世紀，法國殖民印支半島三國，靠得「大老勢」護蔭，柬埔寨安穩百多年，金邊作為首都，水土肥沃，風調雨順，物產豐盛，所種稻米，一年三熟，不用施肥，較少除草，連藥都可以慳番，米、谷壯長，農民較閒，不如中國之苦幹，收穫卻豐，養成隋性，正如前親皇西哈努克籠洛民心時所言；「柬埔寨人是上天最寵愛之子民，只需撒下種子，便可在田間造仔（造愛）！」可見柬人生活是多麼悠閒，寫意。  

上世紀中曾一度風光 可惜，上天讓柬人養尊處優，人們便喜嗜享樂，肆意揮霍。故此，便出現盡管國家仍很落後，卻不大進取，親王仍投巨資拍其醉心的電影，五、六十年代，柬國的電影業，曾薄有名氣，皆因親王為電影發燒友。醉心所嗜，造成國力內虛，民智低愚。雖然，柬國曾一度成為越南戰場的「後花園」。不少越共，甚而美軍，多視柬埔寨為休養生息之地，物資補給之源，故此，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金邊曾一度繁榮，夜夜笙歌，紙醉金迷，百業興旺。  

戰火終避不了 但，好景不常，世間規律，從來弱肉強食，正常柬人陶醉於眼前的安逸與繁華之際，美國扶殖的朗洛將軍，趁親王外遊，政變上台，並引狼入室，將越南戰爭戰火引入柬國，柬人繁榮短夢，又夢碎墮入戰火深淵。 更大的災難，還在後頭，柬共利用美軍入侵，獲得外國大力援助，終於七五年四月十七日，以救國解放人民之名，殺入金邊。建立紅色高棉政權，實行滅絕人性的極權統治。雖然美其名曰建立共產主義，卻在短短三年零四個月的「革命」中，「革」掉了兩百多萬同胞的寶貴生命，金邊亦由革命前的二百多萬人口，到「革命軍」逃跑前夕，只剩下約五萬人。其中不少，仍是負隅頑抗的「革命紅軍」。 「革命」政權倒台後，入主金邊的，先後有越南共軍，王室政權，聯合國維和部隊，直到近年的前紅色高棉的同志，現中間偏右的軍政強人，洪森政府。 本質幼弱的柬人，經過數十年的戰火摧殘，政權如走馬燈的輪換，大多數人都被「鍛鍊」得很現實，兼有信心危機，首先貨幣，多不太相信自己國家發行的貸幣瑞爾(REAL)，買賣交易，多以美元計價，現金儲多了，即換黃金儲存，因為數十年來，政權轉眼交替，真不敢相信，那一個政府貸幣能用多少天？因此，該國發行的貸幣瑞爾，並非最受歡迎，美金的流通，竟為第一「搶金錢」，大額交易，更常以黃金作計價。  

通用貨幣竟是美元 在金邊，一碗著名的粿條（金邊湯粉）一般要兩美元（一美元約值四千瑞爾，下同），租一輪單車踏一天，索價一至兩美元，乘坐電單車，路程約兩、三公里，索價亦兩美元，最流行實用的摩托三輪車—「篤篤」，車程行約五公里，習慣收三美元。住一晚三星酒店，單人房約十二美元、雙人房索價十五美元，遊客在柬國遊覽，經常付的，多是美元，若是付柬幣瑞爾，則引來不悅的臉色，令人疑惑，是否在柬埔寨遊覽，抑或身在美國。 柬埔寨人除了普遍「現實」與心理表現虛怯外，還經常貪小便宜與得寸進尺。筆者每次遊柬國，由於服務不俗，多入住上一次曾住過的酒店，盡管相隔才數星期，並講好下一趟再住房價。但每趟重返舊店，皆被索取更高價錢，餐廳進餐，每日吃相同的菜式，同一間餐廳，份量竟然一日比一日少。 進出柬埔寨機場或海關，更要向官員派「貼士」，每次一、兩美元不等，已成慣例。 一次，筆者過機場移民櫃檯，匆忙間忘記給，被官員叫回頭，被認真的「提醒」。  

貪污盛行　遇事麻煩 在柬埔寨，有一件事遊客不可不知，遇到意外或麻煩，盡量不要找警察，當然若柬國警察知道遊客發生事，當會迅速多人湧過來，「熱情的幫忙」，但每次「幫忙」，習慣都要付「貼士」，若找他們解決麻煩，事後你將會更加「麻煩」！ 一次筆者路過一政府機關，看到門口斗大的字「反貪污部」，筆者舉機拍照，路人行過，發出會心微笑，筆者看看該機關，也想想澳門，不禁也笑了起來！ 柬埔寨之行之一　金邊 楊善行